“再不济,阙氏被祁昊捅了平阳老巢,还知道举家往长安逃呢,仗着前不久议和誓言,寻求庇护,谢副官早就去前头接应了,大概今晚就到了。”
阙明杀了阙准成为阙氏新主,如今被祁昊攻克老巢举家潜逃到长安,想在隔着杀母之仇的皇帝这里安享到真正的太平。
听起来就像做梦。
温钰手上动作忽然停了,曼声呵出一笑,“阙准虽为人不耻,但胜在人有骨气,阙明连根支撑身体的骨头都没有,又谈何远见。”
话说到底,眉眼也渐渐生了凉意,“我只怕祁昊太能忍了,咱们自个落个虎头蛇尾的败北。”
四下阒然,有牡丹花味入鼻弥香,然而这股自静然的光静很快就被突兀的打破了。
李广挎着拂尘赶步加紧,刚跨进门口就急匆匆小跑过来,气喘吁吁的,“传陛下旨意,请济阴王前去宣室殿陪宴。”
他顿住脚,轻轻皱起眉,“怎么这么突然?”
李广嗳了一声,眉头直接皱了一团,“襄王那里忽然谴使而来,可不是咱们准备也突然呐,临海王那里也是才得信儿,您也赶紧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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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钰心念迟钝地转动,不通报而来,这就显然是打皇帝的脸面。却不知道今时今日的发作,又能激起几层波浪。
他立时换了行头,传步撵往宣室殿去。
如今呼延晏、南阳王和孔笙等一列武将都在前线冲锋陷阵,四王之中,除永安王年岁稚嫩不必赴宴,仅剩他和临海王在场,其余无非就是些肱骨老臣和亲信。这些人凑在一起,对酒邀歌,麻木的欣赏着歌舞演绎,然而再好的歌舞欢饮,都抵不过人心攒簇的诡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