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仔细咂摸了下,“不过,如今有桩难事倒落我头上了,遣使是从我的管辖区跑的……这比在我的辖区遇刺都洗不开脱。”
左冯翊是长安东城的父母官,国宾馆又隶属其中,难逃失职问责是必然之事。
媞祯持了杯,对他笑,“那你还愣在这儿,还不快去带人去将功赎罪。”悠悠道,“以防万一,我早让城外的暗哨守住了,你现在去刚好拿人。”
周宜水一听,忙不迭的说好,兴兴掀起袍子出了大门。
那夜的事尽数善了后,很快宁修等人被击毙落网,朝廷也收到了前线新的捷报。
呼延晏着三万铁骑北上,隔断了永石援兵,南阳王和中领将孔笙率十万大军直取平阳、汾阴,沿路与呼延晏汇合,合力攻克永石和并州;骠骑将军杜重诲则南下两万克制上党,最终联合三支兵力踏破武乡。至此襄王祁昊所属据点皆已盘溃,兵败退至老巢燕京。
至于祁昊对这场突发而至的倒戈,除了睚眦愈裂,几乎没有还手之力。
但对立,是注定的事。
时间又陷入平缓的沉静,从魏襄边界到长安,这是不短的距离,离大军班师回朝,还有半月的天数,在下一个宫宴来临之际,济阴王府邸也按部就班的修建完成,温钰也慢慢回到了安宁且自在的日子。
隔了两日,天气彻底暖了,热风一股一股吹来,缓缓间已经换了新的薄衣,这样的温暖并没有让人因燥热而心烦,而是尽情享受沐浴阳光和煦风下的悠哉时光,尤其是午后的小憩。
濯缨水阁又是个上好的茵林之地,不至于阳光刺目,也不至于树木遮蔽一丝不露,耳闻清泉石上流,鼻嗅落英甜美,媞祯也禁不住微微打了个呵欠。
忽感有清徐的风带过,人声亦到,睁眼顾盼是文绣姗姗迎来,“姑娘,济阴王殿下来了,马车正候在门口等您通传呢。”
媞祯神情慵倦闲适,微眯了双眼,仿佛被阳光照拂的有些不适,“快请进来吧。”
便将搭在栏杆上的脚落下,歪在了朱柱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