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绣手中的小扇一停,“好事多磨总不怕,不过眼下倒有东西来得刚刚好。”
媞祯眯觑着眼,见文绣从芳儿手里接过一盘削好的梨肉供给她,“这是冀州崔氏那边差人送来的雪花梨,说是清肺润喉最好了,您快尝尝甜不甜?”
媞祯拿着钗子戳起一块梨肉瞧了又瞧,日光下,晶莹剔透的好看,“是不错。”
文绣眉眼笑弯弯,“一道信儿的事罢了,有崔姑娘开口,什么好东西送不来,您喜欢就成。”
一条藤上的连襟,总是要比外人更尽心尽力,反正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梨过来,也不差再顺手一回。
媞祯往靠垫上一歪,正疑思着眼下路数,忽然院外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。
央挫跑得满头热汗,“姐姐不好了,曹迩、曹迩被义父带走了!”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仅隔了几日,媞祯跟温钰的来往日历早早在石父面前翻了本账,由数曹迩掺和最多,这些账没处找亲姑娘算,就只能找底下人算,一通板子下去,打得曹迩青筋暴起。
石父掐了掐腰,“亏你从小护住主,就是这样把人往火坑推的!不知道劝阻便罢了,还跟她沆瀣一气,是非将你主子害死你才甘心!”
紧接就是雷吼一声,“曹休,继续打!”
话音未落,那裹着铁皮的廷棍呼风而下,一记一记重击在曹迩身上。那痛像火一样,不停的焚烧,打得曹迩只能咬牙强忍,眼皮被汗水刺得微微作痛。
这一顿,曹休是下了死心眼去撂的棍,全然没顾一点父子亲情,曹迩也不郁求情,抓紧案板死死受着,哪怕咬的一口血腥,也不肯吐处别内情。
石父看他强倔,心底更来气,捧一杯茶坐在檐下,正欲吩咐什么,那道飘来一抹妃色的丽影,呵停了曹休,“住手!”
石父面色变幻一团,媞祯颜色也冷了大半,“您有气大可朝我撒,何必为难别人家的儿子,是我跟刘温钰有一撇,又不是他。”
石父心口早压着气没发,见姑娘撞过来,一时也奈不住,“做奴不知约束主子,这就是他的的错,好好的姑娘家都是让这些杂毛给带歪了,你不用替他求情,你的事还有个计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