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羡城长眸微睐,俊色的脸庞上忽然微蕴着笑意,正是回去的那一幕,殷珠好似发现了他们的窥探,眼波徐徐转来,一时间四目相对。
树斜满藤的回廊,无数朵橘红色的花朵修饰着那人清秀的脸,仿佛一颗剥了壳的荔枝,似雪白皙的面孔咬了一张婴红的小嘴,眸色中流露出秋水盈盈的眼波,极像是从江南诸暨里走出的名门闺秀。
虽是纯然美丽,但与之方才的惊艳一比,就显得格外淡若无存。
殷珠面上矜持,却默默看他良久,没有要回避的意思,看她这样胆大,孟献城一时起了玩心,隔空对她揖了一礼。
果然殷珠被他举动吓呆了,一惊之下不免花容失色,像是被雾霭沉沉后的金光晃了眼睛,足足愣了一刻。
刚醒神抬起左脚迈开步子,右脚就不听使唤得交叉过去,整个人“砰”的一声以头抢地嗑在地上,吓得身边的兰茵慌忙趴了下来。
一时羞愤将殷珠的脸染的煞红,急忙就着手扶起兰茵站起来,咬住唇,重新低下头,余光见他还在看,立刻拍拍土迅速拉着人跑远了。
袁中贯不觉抵住嘴角的笑声,“以为大家闺秀都是端庄贤淑的作态,没想到忽然就这样冒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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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献城余波渐渐敛起,修成一道阴翳,“冒失归冒失,又何尝不有趣呢”
等月亮重归了天空,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。亲送温钰回去后,媞祯和显瑀一同到凉亭赏月,夜风清凉,莲池摇曳,是一番静谧安详的好时光。
显瑀素白的十指染鲜红的蔻丹,她手里摇着团扇,缓缓扑在胸口,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线。
忽然池塘里的鲤鱼翻挺了个跟头,媞祯也敞明了话题,“瞧你憋了一整天了,有话不如直说,咱们姐妹二人什么时候忌讳过。”
显瑀便也平铺直叙,“方才殿下在我不便多说,倒是现在要我问问你,那个孟公子是不是有问题?”
媞祯琰神色无波无澜,毫不回避,“姐姐还记得孟氏子之死一案?凶手就是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