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宜水接过话,“李睿那里,我倒是知道些旧闻,只是听人说过,他家里的那位冯姨娘……是官妓出身,高祖皇帝时就被人举报过私纳官妓,后来还是呼延晏出面平复的。”
他慢慢挑起眉,“这个把柄只怕殿下也知道吧。”
那刻媞祯似乎感觉到了这个阴谋,她好像知道有些东西要酝酿出来,却又不知道酝酿的会是什么,偏偏就是这种飘忽不定,更让她心荡不平。
周宜水支吾了声,“而且昨天……邹忌平也在上林苑,还打赌赢了一个小马奴。”
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,媞祯微微一愣,“南园有行动吗?”
他摆了摆手,说风平浪静,“昨夜邹忌平是跟南阳王同回了南阳王府,并没有什么可疑。”
屋里还续着话,廊芜外一个高大的身影疾冲了进来,“不好了大人,方才京兆尹和廷尉司去李尚书府盘查,李夫人和冯姨娘都殉了,李夫人留下的遗书里直指济阴王用李睿私纳官妓一事要挟,而且……而且他们还在栅栏街附近搜到了济阴王的玉令牌!”
媞祯心跳咯噔一声,顿时怔坐在了椅子上,撑扶了好久,“果真是冲着温钰去的……”
周宜水亦是焦急不已,“那殿下如今呢?”
“皇帝已经下令让廷尉司和京兆尹带人问话去了,怕是现在就在路上。”
媞祯一听皇帝下了逮捕令,哪里还坐得住,急忙扬起袖子让曹迩备车,务必亲自回府一趟。
说时迟那时快,正刚巧她跨进颂风谢玉斋,后脚一府一司的人就带着大队的人到了场。
可媞祯也顾不得那么多,着急忙慌上前抓住温钰的手,眼见这个情景,到底一府一司的人不敢用粗,只得呵斥,“我们奉陛下旨意,带济阴王去廷尉司审问,王妃要阻拦昭命吗!”
“我当然不敢,可你们要抓走我的丈夫,难道还不许做妻子的再看自己丈夫一眼吗?”
温钰似知早就浩劫一般,从容淡薄的握住她的手,示意她离开。
媞祯却摇头,垫起脚尖抱住他,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轻轻说:“你要相信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