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深深凝睇,“我瞧着在懿林仙馆那几天就吃的挺好的,可瞧我这个人是有后生之福的,不然哪里讨来这么好的新妇。”
他慢慢拉起媞祯的手,端方的容颜可见亲切,“我知道此番危局,是你让周宜水偷天换日救了我。廷尉司的那枚玉令牌并无问题,的的确确是我的东西,是周宜水换了一枚近乎一样的树脂玉牌,才给了我无罪的辩白之机。”
媞祯微微一笑: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。”
温钰微有踌躇,“如今南阳王已是众矢之的,只是你贸然行刺袁中贯嫁祸给他……”
媞祯很快拂住他的手,“你怎么知道害你的真凶不是袁中贯呢?”
仿佛一道幽细的微光从阴暗的深邃处,蓦然照亮内心深弥的曲折。媞祯一语既了,明如寒星的眼闪过一丝心安理得的快意,与他相视一笑。
“许多事情,许多暗线,我或许不能对你说明什么,但是有一点,我不会害你的。”她慢慢给他斟了杯酒,“袁中贯曾经私下里见过李夫人,说什么道什么不清楚,但只要有迹可循,我们就宁可错杀一千,也不可放过一个。”
温钰有些不明所以,“可他为了什么呢?他的目的是什么呢?”
“钱、权、利、誉,总会有一个是他的契机,何况不是所有人做事都有的目的,只要有欲望就会作祟。”她拿起筷子,夹个百合片进他碗里,“此番他用你之名铲除南阳王,谁知他背后是主子是不是慎郡王,别人欺负你,我们打回去,这理所应该的。”
说着她微微抬头,“更重要的是,只有算在皇帝自己儿子身上,他才会心烦,找个替罪羊是最好的办法,反正南阳王也不是什么善茬,吃点亏就当长脑子了。”
那厢温钰慢慢琢磨,“今日朝堂对峙,也亏得徐敬惠和方奇龄一番慷慨之词,再加上证据,皇帝也不得不重审此案。”他静静往她的方向看,“至于南阳王……今早他特地向皇帝求了恩典,要去辅助审讯。”
他抿了一口茶,“就是不知……这案子审到最后是什么结果。”
媞祯抚摸着发髻上冰冷的金线坠珠流苏,“结果就是……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