媞祯轻轻摇头,“没关系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你是被逼的。”
她越是这般,他越是自责,却只能嘱咐几句,“宫里人心险恶,你务必要小心,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的。”
媞祯点头答应,将拇指上的扳指摘下给他,不同于她想给毓嬛的那个,这个是她母亲霍夫人的遗物,也是石舫所豢养的武士的催动符。
她声音瓮声瓮气,“我在宫里用不上它,你拿着防身也好,真有什么不测的,拿着它杀出去。终归保住一条命。”
他眼中波纹一片,“别这么说,我害怕。”
他这么伤心,更加让她愧疚,其实不他告诉进宫一事,除了是怕他拦着不让,她其实更想把事情推到极致,让他好好看看皇帝险恶的面孔,记住自己今日的委屈,这样恨得长久,才能更坚定的去认定了一条路,再也不回头。
那么待以后他们可以举兵杀进皇宫,温钰便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了。
她一把抱住了他,眼中灼灼,“横竖你瞧见了,他这么逼咱们,他那样冤枉我。”
他点头,恨然不已,“我看见了……看得真真切切。”
她两眼微微闪闪,低头交代些话,“我在宫里头留班若一人就够了,你知道她很妥帖。文绣文鸳自小被我娇惯坏了,还是在府里更好,央挫调皮,你得包容他。”
生离死别的调子,温钰的眸色又幽暗了几分,将人虚拢过来,缓缓点头。
她又道:“告诉我爹爹,别让他担心,多去陪他说说话。还有你自己,也千万保重。”
然后她长长一声叹息,碾碎了他的心肝。缓了很久,脸上才露出笑意,“我一定替你保重所有人,你一定宽心要等我,上碧落下黄泉,我一定要接你回家。”
她搂着他的腰,一时也说不出话。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在宫里做好一切,更不知道做好后有没有出宫的机会,只知道她和他真正相爱的时间还不足一年。这样硬铮铮给扯断了,仓促而急切,割舍不下,心里如混油烫火。
话说到最后还要分开,她的手从他肩头慢慢滑下来,眷恋地整整他的衣襟,又整整他的腰带,“瞧瞧……我的夫君真标致。好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