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头躺了很久,才合衣坐起来,想起进来她眉头紧蹙的睡容,温钰问:“是什么事叫你不高兴,这几天见你唉声叹气的,连睡觉都挂着脸。”
“老三的事罢了。”她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了,说到最后也是别无他法清叹,“眼下我除了接招也没别的办法,要紧的还是做爹爹的思想工作,想办法牵线搭桥,得让老三跟老爷子把话说开才行。”
温钰哦了一声,本着避嫌的缘故,对石家的家务事并不言声,而是转言他能发问的地方,“听管彤说,重阳节你想要办个家宴?”
她嗯了声,“难得天下太平,也该办些喜事添添福气。说实在的,从我进府到现在,咱们府里一直都没热闹过,怎么也得大办一场,叫我拿拿‘秦王妃’的款儿。”
“你想做,那我自然也赞同。”他一壁说,手一壁滑下去,“只是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,不及俩个人肃静。”
忽然他还泄了口气儿,有些抱怨,“说回来,如今这皇帝不管事是一点都不管,我前后脚都在外面贴着,跟你相处的时间也越发少了。好不容易温存会儿,还像偷香窃玉似的,得快去快回,简直少得可怜。”
她唔了声,思量道:“好些替皇帝办差吧,难得他身子终于挎了下来,如今就嫌累,那以后该怎么办?”
温钰听得眉头直蹙,特地挑到了两个敏感的字眼,“……‘终于’挎了?”
媞祯闻言只是笑笑,捻起手指按在他太阳穴上,“所以秋来乍暖还寒,你也要注意身体,你要是想我,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办公,”又近着他耳侧轻轻道:“或是我也可以帮你批注……帮你批改公文。”
他默默看着她,只是看着她,那沉沉的眉眼,看得她心头发凉。
她微笑,“怎么了?不许我议政么?”
他慢慢扯上嘴角,一把把她拉回胸前,“哪儿的话,我所有的事你什么时候说了不算?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那这样的话,你也给顾姐夫一个官做做吧。”她用手指念起他的袖子,“他聪慧可靠,比之我哥哥强十倍不止呢。”
他低下头,笑着说好,“那连同你哥哥都进一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