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鼠疫极易传染,吴斌生去了十里画廊自然不能再随意进出石府,而偏偏媞祯身边医术最高明的,就只有吴斌生一人。
媞祯温和一笑,显得格外的淡然,“苏哲和宋桧的医术照顾我足以,眼下要紧的是公主危在旦夕。”
她拉起他袖子的一角,“就算不为着温成皇后的嘱托,也要为着我在宫里那段时间,公主对我的照拂。”
温钰自然是个极重恩情的人,何况想到公主无父无母、孤苦无依,恻隐之心终归让他沉沉点了下头。
然一瞬间的沉默过后,他缓缓换了口气,“过几日皇帝让我跟三府到城中赈灾,只怕我也要一段时间不能来了。”
说着他充满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小腹,“外头灾情严重,传给你跟孩子不好。”
媞祯宽怀他道,“你自个保重就成,我们娘俩好着呢。缺什么药材,直接让管彤到石舫调取。”
本来有些许倦容的温钰,眼尾不觉因这句话沉重的耷拉下去,“若是知道缺什么药材还好,至少证明有药方可查,如今……不过是盲人摸象罢了。”
他别过脸,暮春的风微有冷意,夹杂着草药的气味,吹得脸颊上一阵阵发紧的凉,连同身边氛围也一同消沉下去。
直到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,才隐隐让温钰有些警觉。
他蹙眉问:“谁?”
是一个醇厚的声音回答:“是我。”
随声锦帘一挑,顾敞开阖着步子进来一揖,媞祯方才看清,急忙招呼,“文鸳快去给姐夫沏杯茶来。”
一时也对他到来充满疑问,“姐夫来……可是姐姐那里有什么事要说?”
顾敞温然一笑,“你姐姐自然是没事,是我有事想找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