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瞪他一眼,“哥哥你今天说这些话也太奇怪了!”
“我也觉得我奇怪,但你又何尝不奇怪!”石慎咬牙切齿,“人说无毒不丈夫,既然做了就一定得做绝!可你当初既然能杀了郑懋和他的亲族郑宣,又为何非留郑娞这个祸害不可?”
“如今她在十里画廊跟秦王朝夕相处、卿卿我我,你就不怕她知道你的所作所为,替郑家报仇在殿下面前告你一状!”
他冷哼一声,掐着腰斜乜她。
“何况殿下本就对她有愧疚,她也喜欢殿下,那时候她追着殿下给她送信物的时候,你当我不知道么!”
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,媞祯宛若在腊月被人从头顶塞入无数冰屑,那蚀骨寒意细碎而迅疾地蔓延到四肢百骸之中。
“你怎么会——”
怎么他大哥哥会知道呢,她自以为已经是瞒天过海的?
只要她不说,这个秘密就不会被人提起。
她怔怔地看着石慎,所有残存的记忆,仿佛是在前世就被碾碎一般。
因为没人比她更明白,其实当初宫宴上的郑懋喝得那杯酒里其实没有毒的,皇宫里更没有她的细作和眼线。
可那酒又为什么被下了砒霜呢?
只是一下下而已,进宫前仅有一瞬的争执,央挫把毒粉拍在了郑懋的手上,那时患有咳疾的郑懋自然会用手去捂嘴。
那毒沾在嘴上,嘴浸在酒里,自然会一命归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