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知他心,此刻媞祯也不意同他置气,只是叫他带路,却不经意想起什么。
“听说……你曾经的名字不叫管彤?”
他不屑的应着,“是,奴才姓姬,原叫姬姜,‘管彤’是殿下赐的名字。”
媞祯清淡了然,“那真是好名字。”
大雪依旧没有停下的痕迹,温钰知道,这样长此以往,迟早会发生暴乱,以心换心而然,无论是废黜还是罢免,这与他无非也是切肤之痛。
思考良久,于是在某一天清晨,他让人将自己官袍置于中央大街,更用匕首削掉自己的头发,铺于天地之下,示意脱袍削发为妻戴罪,百姓之愤,才稍稍平息。
亦是那在一夜里,左冯翊的档案处塌陷了,救急的人手方到,只见一轴案卷远远地朕出了几十米开外,众人觉得蹊跷,拾来一观,顿时有些心惊肉跳。
数日后的清晨,雪已经有停止的痕迹,阳光照出来,偶有冰凌融化的水滴顺着屋檐落下。
媞祯如常到书房探视,见温钰勉强微笑,“你来了。”
她道:“听说最近又有一桩陈年旧案要陈雪了,知道你心情不好,特地带了些蜜饯来泡茶。”
温钰的手在桌上轻轻一搁,“我实在是没有想到,当年呼延瓒之死竟是出自管彤之手,是管彤私自投毒……毒死了她……竟阴差阳错还害得呼延氏与郑氏离析多年……”
她安静傍在他身边,“到底管彤的忠心是真的,无论呼延氏和郑氏谁做太子妃,无一对你不是一个威胁。”
温钰看她清明的眼睛,亦了然,“左冯翊的档案处装进前朝的案卷,我知道你早就明白,不然左冯翊不会无缘无故塌陷。”
她也不屑掩饰,“温钰之聪慧,有些事我自然也无法相瞒。”
如实道:“那一封夹在案卷里的陈情书,所陈情呼延瓒被毒一事,自然是我想让所有人看到的。可到底,管彤不过是个奴才,想要当时查案的官员彻底封口,自然是不可能的,除非有地位更高的授意,他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