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甫一进门,几乎是迅雷不及地把她头上的绢花拆了下来,交代道:“陛下不行了,现在朝臣和命妇都去了,你也快些收拾收拾。”
媞祯猝不及防的一怔,连忙叫文绣文鸳取了身素净的礼服准备进宫。
一路上马车跌跌撞撞,就仿佛此时心一样,温钰手心紧张的出冷汗,静了许久才缓过来。
道:“这些日子,游存勖带着太子在甘泉宫进进出出,不知密谋了什么,更让人意外的是,今天上午的时候,皇帝还诏过燕元照。”
“燕元照?”媞祯眼睛恍惚地眨了起来,“其他人也就罢了,燕元照摆明就是襄国的人,皇帝临终见她做什么,难不成他怕太子无法胜任,便要联合襄国对付咱们么?”
温钰摇了摇头,“这人之将死,心思反倒比以前通透了许多,若是他能猜得当日他跟襄王反目是为人所设计,那么咱们未必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。”
不觉微微一叹,语意萧索,“先进宫看看形势再说。”
而宫中的人早就乱了,离甘泉宫还有数米,就能听见有宫妃的哭声呜咽凄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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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媞祯和温钰方进殿不久,只听皇帝语气虚弱的问:“是朕的嫔妃在哭吗?看来朕真的要不久于世了。”
程贵嫔拿着手帕擦泪,想要回应却也怏怏无语。哪里是为陛下哭,只不是哭一哭尚且芳华却要守寡的自己,可怜自己一生到最后一败涂地罢了。
很快皇帝的视线便转向了温钰,“秦王也来了。”眨了眨眼睛,“过来。”
温钰意会,迅速掀着袍子移步过去,跪下道:“陛下。”
皇帝浮出一个黯淡灰败的笑容,直直盯住他的双眼,似有无限不甘,“太子年幼,许多事未必可靠,还需你这个长辈拿主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