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还是有一点不甘心,尽管姐姐对她也算无可挑剔,甚至对她的爱护比父亲还要多。但是恨,始终因父亲所作所为而放不下去。
她怨怼道:“是你总觉得我比不上她,我也好奇,女儿攀高枝,这是多大的喜事,怎么你只为姐姐高兴,到我就恼了呢?”
“要是今日攀上新帝的姐姐,只怕父亲你还要赞家里出来个王娡呢!”
“难道在你眼里,我就必须屈居人下没有她过得好么?凭什么?就凭我是嫡庶之差的庶?就凭我是男女之别的女?”
说得激动,她泫然欲泣,又实在不愿在人前落泪,只得苦笑。
“我比不上姐姐,也比不上一个非亲非故的哥哥,活该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按你们的思想活着?我不要,我就要抢走她的东西……抢走她的东西让你着急,让你生气!”
“现在……轮到我写史书了!”
“你写史书?”石父苍然,无奈不已,“你有几斤几两,几重本事能跟那些狼崽子斗?你姐姐跟你姐夫联手尚且步履维艰,你卷入这种争斗,自己为政,根本就是自不量力。”
石父的话虽然刻薄,但也有他作为大家长的一分道理。
世家嫡女与庶女所差源不在地位而在于教育。嫡女因被觊觎期望,所以学识与礼仪无一不是请最好的老师培养,而对庶女的教育往往存在忽视。
除却媞祯是石父的爱女之外,石父也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,大局上本就对嫡对长更倾向精英教育。
这些都不是没上过几天学的毓嬛能比得上的,何况政治中单打独斗更不现实。
所以对于心比天高的老三,有生气也有担心,“伴君如伴虎,是觉得为父不被你们吓死不能够么。”
毓嬛执拗地不去看他,“女儿不敢,但您要是死了,女儿也不会像您一样无情,该尽孝还是会尽孝的。”
这话说得噎人,石慎也听不下去,拉扯她,“你这话说得可有些难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