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伸开手掌叫他打住,“不用奏了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既然事情已经发生,该作罢便作罢,不用再提了。至于游氏二子,既然陛下已经发落了,咱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选个日子,当街处斩就是。”
他说得这般行云流水,轻轻放下,委实超出呼延晏的语气,质问道:“就这般?”
他轻轻点头,“就这般。”
呼延晏矍然色变,厉声道:“石氏泄密啊殿下!要不是她,咱们早就有理由攻进长安了,何至如今,连出师唯一的名义都没了,您难道连她适合居心都不问么!?”
温钰忽然转过头来,一双深渊似的眼睛,半点温度也无,“什么居心?我倒是想知道舅舅你这样咄咄逼人是何居心!你不要以为谁都不说,我就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,你自己做了什么,你自己清楚。”
一通话像连串的葫芦打在脸上,呼延晏垂手站在那里,半晌冷静不下来,全是茫然。
徒有眼睛瞪得硕大,“清楚……我清楚什么?!”
温钰嘴角微微上扬,眼睛直白白地盯着他,“那得问您自己了。”
呼延晏施施然立于窗下,一身靛紫色长袍,也掩盖不住他此时清白彷徨的神情,仿佛千斤的巨锤轰然一声砸在太阳穴上。
他攥紧拳头欲分辨个明白,可温钰像是预判了他的预判一般,果断的拂袖让他住口,“好了。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,只有一句话奉劝舅舅——”
他深吸一口气,声调平缓,“即便是为了呼延氏,您自己也得惜德,不然百年的基业,也会因为不小心而丧失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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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家常似的,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。原来这才是真实他,看真谦卑有礼,实则是一个为了维护外人而怀疑自己至亲的铁石心肠之人,倒也不愧是高祖皇帝的儿子,维护挚爱来一股脑地不给呼延氏留情,这就是他的好外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