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年的除夕似乎在风刀霜剑中度过,接二连三的变故,使每一个人心底蒙上一层难言的阴霾。
呼延晏失了谢赫如断一臂,媞祯也因央挫和念影终日郁郁寡欢,一时攻占长安的计划,愈发慢了下来。
万事蹉跎之中,只有刘禧忽而一笑,“真是痛快!”
李广随即点头,却又隐隐担忧:“如今两虎相争皆伤,秦王的士气正在怠堕,不能让他们在洛阳再拖了。”
“朕知道……”
刘禧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了一句又抬起头,高低错落的横梁木柱一帧帧映在眼前,竟有些无可奈何的隐忍。
他比谁都知道,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。
他脸色即而暗淡下去,手掌重重按在膝上,方闭上眼,刺耳的喧嚣夹在珠玉碰撞声冲进耳畔。
“刘禧!”
是毓嬛的声音。
门外的守卫被她这番气势汹汹的架势吓得直打哆嗦,连忙伸开手去拦她。
刘禧却似看破一般,“让她进来。”
毓嬛拂开袖子,如松针似的走在他面前,宁折不弯。
他嬉皮笑脸招呼她,欲拉她的手,还未开口,毓嬛斩钉截铁的质问便到了他的面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