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钰闻言瞳孔一缩,神色不自觉飘忽起来。他自诩算不得英明,但也不至于轻易被人激将,方才他还悲戚交加,直到听到了这句“解法”,他的心直接就沉到了谷底。
他慢慢踱步,站到那副使面前重复问他,“你确定你说得都是真话?”
副使朝上一看,对着他阴沉的脸坚定的点头。
一时屋里静得没了声。
杨雪心两眼看着地直打量,半晌摸索着问:“现下可要去拿人?”
谁料温钰一个回头乜住她,“呼延晏他是朝中一品大员,又有爵位在身,凭推断拿人,你有点操之急切了吧?”
见她讪讪把头低下,他匀了口气又道:“这么着,你带奉茶监先把那个被替身的人找出来,开衙设堂怎么也是个人证是不是?其他的先盯着,等着呼延晏进京一并审问。”
他摆了袖子要走,忽然又退了回来,“一定记得……别声张。”
一路箭步如飞,进门的时候头都有点眩晕,文绣文鸳要来扶,也被他赶了出去,徒有一股无名火往外冒。
他这几天为媞祯的病操碎心了,把所有精力都扑在这事儿上。可这几天拉到他眼前的是什么?
先是一个不知名的寺人,后又衍生出了这么一桩鬼神大案,方才副使言语指向明确,杨雪心急不可耐,禁不住他自己都怀疑这是不是一出连环计!
她病了,为呼延氏所害,他能明白。可她病了,却要置呼延氏于死地,这未免有些离奇。
究竟是事实确实如此?
还是她故意借病,逼他手刃他的母族?
一时半刻他也说不出什么不对,却又不敢不多疑这份心。呼延氏要惩戒,可他到底要顾及他母亲的脸面,毕竟他也与呼延氏血脉相连,原以为将他们贬得远一些就能打发了,结果这么一闹,又成了在两个中间选一个死,再选一个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