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厢文绣文鸳从太液池赶来找她们的主子时,皇后大闹宣室殿的消息都传遍了。
拿件披风和鱼食的功夫,竟出了这档子事儿。
她们嗔骂驻在宣室殿的守卫不当心,怎么敢放皇后进去,那领头的守卫举起手来也很冤,“那是皇后啊!从前皇后一天来个八百回都没人拦着,偏这回我们吃了熊心豹胆敢去拦她吗?”
如今怪罪谁都来不及了,这回犯了大事,听说殿上见了血,皇帝抱着皇后往后殿走的时候脸都气青了,九成他们都得把小命交代在这儿,估摸着一会赐死的旨意就来了,下午尸体就能拉回家。
他们打着哆嗦,文绣文鸳偎在门口也不敢进,那头顾敞跟孔笙大摇大摆从宣室殿出来,见俩人斗鸡似的扒门眼,一巴掌拍上她俩的肩头,具是吓了一跳。
顾敞觑着眉毛,却是笑颜,“你们堆在这儿,要跟里头的凑牌搭子么!”
“可错喽!”他给她们拧个头,指向外面一溜沿看守大殿的亲卫道:“这才是要跟你们这些渎职的人凑鞭子的搭子。”
一听说凑鞭子,俩人摇头摇得乱颤,那滑稽的模样可给孔笙看得装不下去了,“俩傻人真听他吓唬你们!”
他给开解道:“放宽心吧,陛下现在可没空给你们定罪。再说你们主子是皇后,别说宣室殿,就是她想七进七出长坂坡陛下都拦不住,你们又算什么是不是?”
他伸了伸脖,给她们提点,“让开点地界,一会全和解了。”
文鸳被忽悠个倒噎气,红着脸怪罪道:“您二位还说笑呢,都打到朝堂上去,这么大的事天都要塌了!”
顾敞笑眯眯乜她,“你怎么知道今天我们不是打了胜仗呢?”
他摆过头看向被太阳照得透亮的琉璃顶,“上官鹤被赐死,也不全是因为他替呼延晏打了废后的头枪,更多呢是为着他要用死谏威胁陛下就范,这就踩到了红线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