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鸳看了文绣一眼,有些不明所以,“什么意思?”
顾敞勾起嘴角道:“你说历史上骂得难听的言官还少么?上回御史台那么多本子参进来,陛下有雷霆之怒么?他是呼延晏的人,陛下头一回知道么?”
说着他自个都想笑,“六十多都当爷爷了,心却跟小孩似的,真叫他上官御史的死谏降住,那以后臣工但凡不情愿都拿白绫来宣室殿打悠悠多好,反正陛下这个皇帝跟没有一样。”
“陛下脾气是好,倒也闹不成呼延晏指使人拿他当软柿子捏,白搭上个上官鹤不说,还变相给咱们皇后立了天威。”
他眼珠子朝午门的方向瞥了一眼,半晌背过手仰天长叹,“蠢材,蠢材啊……”
所以筹谋个半载算什么呢?白给他人做了嫁衣裳,牵勾着呼延皇后的血缘亲情,如今只耗得只剩下五分之一了,多的、满的情意全进了当今皇后的怀里。
何况今日殿上臣工又都不瞎,皇帝一举一动那个情和意,跟高祖皇帝待邓贵嫔一个样,只怕谁再踹皇后窝子,都得陪着上官鹤去午门悬梁。
那晌温钰把人抱进后殿,因为面上上带着气,所以宫人都自觉的散开不敢上前。
他起身把窗户合上,打发都儿去把皇后安神的汤药温好,回头瞧她怯生生的抱坐在床头。
那模样着实可怜,像个犯了错的孩子,要搁从前她何曾吃过脑子不灵光地亏,只怕一趟车轱辘话下去,上官鹤都不用拖出去就被她气毕了。
他捏了捏眉头走过去,慢慢挑起一个温柔的笑给她看,“还撇嘴呢?”
他低下身捧着她肩膀,轻声细语的,“你瞧我都听你的了给他处置了,别怕,往后谁再说你不是我照旧发落他,好不好?”
媞祯懵懵地点着头,悠然间打个激灵,倾身抱住他,“那你也别废了我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