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雪心凝神片刻,又问她,“那殿下的病呢?”
媞祯莞尔一笑,“厌胜之人皆除,我的‘病’会如钦天监所愿,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见她久不作声,又支起身子询问:“怎么,有心事?”
杨雪心神色一晃,说没什么,“微臣就是好奇,当日柏乡弥陀寺究竟发生了何事,会让您突然……”
然而却觉得喉咙逼仄汹涌,不敢再言下去。
那厢媞祯只是沉默。心,却如同秋叶蒙上薄薄清霜。
她并不作答,只是道:“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来五柞宫来见我,也不怕被陛下发觉。跪安吧。”
杨雪心是通透人,上面的人不愿说,她也不会再过问,这么些年,她这个奉茶监首领当得明明白白。
然而外人再不碰触,落在媞祯心里的,始终是个结。即便她可以开解自己一切,可是创伤呢,创伤不会消失。
她能做的,只能是将这个秘密永远永远的瞒下去。
只要没有一个人知道,这一切她都可以当做没有听见,没有发生。
说实在的,呼延氏父女很聪明,他们不敢带石继芨明堂公审,将她的秘密公之于众,就因为他们知道温钰得知后,一定会以滋事将其处决,根本等不及宣进她的耳朵里。
而只有私下里说与她听,她才会崩溃,失心,泪绝,甚至疯迷。
只可惜,他们始终还是没有得逞。
呼延氏一死,朝中便再无威胁她后位的势力。如今连其旧从也一并归入虎贲军中,于中央稳定而言,也是一桩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