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桧把一切说完,举起三指对天发誓,“奴才同他们说了,只干这一次……最后一次!这次之后,奴才不会再替皇后做任何事了。”
说着他膝行两步,仰面凝涕。
“您是知道的,奴才是石家的家生奴才,受吴先生教导才学得一身本事,这些恩情奴才不得不报,实在不是故意隐瞒陛下!这些年来奴才与您日夜相伴,深知您是个贤明大义的好人,奴才便是个杀才也不敢背弃,早已视您为亲主子追随!”
他重重的磕下一个头,“请您让奴才留下吧!奴才真心追随,不忍叫您孤身一个,您留着奴才在身边吧。”
这一番话颇为感情至深,温钰盯着他愣了片刻,情绪虽有了缓和,心绪却越发荡漾起来。
“就连你们都有不忍心的时候,可为何她……”
不觉抬首痴痴看着天边的流云,心里苍老了一半。
宋桧觑着他脸色道:“其实……皇后心里还是很爱重您的。”
温钰了然地点了下头,嘴角向上却笑得悲苦,“朕又何尝不知道。”
只不过是她本性多疑,终究抵消不了她心中的那份猜忌而已。
但究本溯源,还是那桩事让她落下了心结。恍惚想起她模棱两可的说辞,遗忘……她要忘记什么才情愿跟他在一块?
他问宋桧:“皇后这样遮掩,究竟是何事情不为人知?”
宋桧耷拉着眼睛摇头,“这奴才是真不知道,曹迩更不准奴才过问,但只隐约听他们提过,似乎……是跟皇后的母亲有关。”
他吧啧一声,“只不过霍夫人家的事情,奴才就更不知道了。”
温钰说罢了,她不肯的事情,他再打探也无意。于是扬声回宣室殿安置。
这一夜动荡,没有一个人不是在混乱里度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