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景暄拎着木桶和烧开的水进营帐,调试好水温后他交代:“军中没有沐浴用的浴桶,只能先用储水桶讲究一下。我在帐中你怕是不能安心沐浴,我去父皇那边帮父皇批会奏折,晚些回来。洗完之后快些穿好衣服,别冻着。”
谢知月乖巧的点头。
齐叡见儿子又折返回他帐中,他放下手中的紫豪笔,“不去伴佳人沐浴,来朕这里做甚?”
“父皇白日军务繁忙,深夜还在处理政务,儿臣不忍看父皇日夜操劳,来为父皇分忧。”
齐叡果断把没批完的奏折推到齐景暄面前,“那你来吧。”
“刚好朕批到一道折子,朕不知道该怎么回他,他说他猥琐还有点贱,应该去伺候你。”
齐景暄不明所以的接过折子,忍俊道:“父皇,他写的是猥以微贱,当侍东宫。这是一句客套话,不是他猥琐还有点贱,这是中书令大人的折子啊,大人递此奏折,是要辞官。”
“你来回。”齐叡把笔递给齐景暄。
目睹儿子在奏折留白处笔走龙蛇的留下不批二字,齐叡满意的点头,“还是你的字飒。”
“父皇的字迹也长进许多。”
父子二人说话莫名有些倒反天罡。
齐叡字迹筋骨不如齐景暄苍劲凌厉笔走龙蛇,却也如飞龙跃然纸上大气磅礴,二者皆不失帝王风范。
他六岁为质,不说饱读圣贤书,就连字都认不得多少,如今能写得一手规范体面的汉字,都已是下了不少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