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他更为憔悴,那张曾如冷玉雕琢的清隽面容,此刻是骇人的惨白,唇上裂痕纵横,似干涸河床。无需触碰,便感知到他的额头烫得厉害。宽大的官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,更衬出形销骨立,全靠旁人支撑才勉强站立。
这状态,恰到好处。
萧韫宁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冰冷的满意。
她扶起那感恩戴德的妇人,示意一旁的女官带其去安置,随即转身,朝着谢雪谏的方向疾步走去,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,带着清晰可闻的焦灼与关切:“谢大人,你怎么还是来了!”
她的声音穿透了粥棚的嘈杂,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,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顿时一片低低的惊呼。
“这不是谢大人吗!怎地这副模样了?”
“谢大人竟与公主相熟?”
“若非谢大人弹劾巡察使那狗官,硬把赈灾的救命银子逼出来了。咱们这些人,莫说喝这碗热粥,怕是连骨头都烂在路上了!”
浑浑噩噩间,谢雪谏只觉得周遭的声音忽远忽近,刺目的天光灼烧着他沉重的眼皮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。
萧韫宁适时地伸出手,她手指微凉,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,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细微的、不受控制的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