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钱府偏厅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时,城外的碧波湖上,却是另一番光景。
蓝深夜带着钱多多去游湖了。
钱府门口,钱正旺堆着十二分的笑意,恭敬地将蓝溪玥送上了马车。
马车辘辘驶离钱府,车厢内温暖如春,隔绝了外界的寒气。
蓝溪玥慵懒地靠在软枕上。
初夏凑近了些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,压低了声音笑道:“王妃,那钱府二小姐可真是‘一鸣惊人’!奴婢长这么大,头一回见着大家闺秀能…能那般‘声势浩大’的,啧啧,响屁连连不说,竟还…哎哟,真是臊死人了!她这是吃坏肚子了吗?”
蓝溪玥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袖口精致的刺绣,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了然弧度,语调带着点玩味的慵懒:“她那可不是寻常吃坏了肚子。”
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,“一看就是中了烈性泻药。虽说嘛,比起本王妃特制的‘超强版’还差了点意思,不过嘛…也够她吃一壶的了。”
初春在一旁听得杏眼圆睁,掩口低呼:“泻药?她好歹也是钱府的二小姐,虽然是庶出,可谁敢在府中明目张胆给一位小姐下这种药?胆子也太大了!”
蓝溪玥轻笑一声,那笑容清浅,“这有什么稀奇?多半是打雁不成,反被雁啄了眼。搬起石头,狠狠砸了自己的脚罢了。”
她想起钱多多悄悄拉住她衣袖时,那带着后怕又有点解气的低语,钱挽儿如何“诚心”端来莲子羹“赔罪”,如何殷勤劝食,如何为了打消疑虑自己先尝一口,还特意用了一个勺子…蓝溪玥心中冷笑,那点小伎俩,在她这用毒的行家面前,简直如同儿戏。
初春和初夏对视一眼,恍然大悟:“啊!原来如此!”
初夏撇撇嘴,毫不客气地哼道:“真是活该!心肠歹毒想害人,结果害了自己,老天有眼!”
初春也连连点头,脸上最后一丝同情消失殆尽:“没错!这种人,半点也不值得可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