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凌言沉默。他总不能说这书简他倒背如流。
“我们……不识字。”最大的那个孩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脸上沾着稻壳,“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凌言。”他低声道,目光下意识地飘向稻田——
苏烬的身影正埋在金黄的稻浪里,玄色劲装被汗水浸得深了些,动作却依旧利落。
“凌哥哥!”方才拽他衣角的丫蛋又凑了过来,这次没拽衣服,而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垂在膝边的手指,“你的手好白啊,比我娘蒸的糯米还白!”
另一个孩子跟着起哄:“你怎么不去割稻子呀?是不是怕弄脏衣服?”
“我在监工。”凌言清了清嗓子,试图维持长老的威严。
“监工是什么?”
“就是看着别人干活吗?”
“那凌哥哥你会不会割稻子呀?”
一连串的问题像小石子投入静水,砸得凌言有些头疼。
抬眼望向田里,只见苏烬一手攥着稻穗,一手挥镰,动作干脆利落,割下的稻子整整齐齐地码在身后,不一会儿就堆起一小垛。
秋日的阳光洒在他汗湿的额发上,映出晶莹的光,偶尔有村民跟他说句话,他便侧过头笑,笑声混在风里,带着几分爽朗的烟火气。
远处田埂上,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哼着调子,旋律简单质朴,像是东麓地区特有的山谣:“……稻子黄啊谷满仓,阿妹送饭到田央……”
“你看那个仙长哥哥,割了好多!”一个孩子指着苏烬,语气里满是崇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