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出门匆忙,竟忘了摘!凌言下意识地就想去扯耳坠,指尖刚碰到琉璃珠,就被苏烬按住了手腕。
“都戴了大半日了,现在摘更惹眼。”苏烬的声音压得低,带着点促狭的笑意,“方才吃饭时,大婶还说‘凌仙长这耳坠真别致,像月宫里的料子’,你若此刻摘了,岂不是欲盖弥彰?”
凌言僵住手指,脸颊烧得更厉害。他回想起方才吃饭时,确实有个年轻媳妇盯着他耳朵多看了两眼,当时只当是新奇,觉得男子戴耳坠稀奇。
“我就说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!”凌言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点懊恼,“还以为是我多心,没准他们真觉得……”
苏烬却笑得更开了,趁旁人不注意,指尖偷偷蹭了蹭凌言的手背:“不过是觉得灵宗师风采卓绝,戴个琉璃耳坠更显清俊罢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远处正在收拾碗筷、时不时朝这边偷瞄的秀儿,又凑近几分,温热的气息拂过凌言耳廓。
“难不成阿言觉得,他们会把你这‘清冷却戴耳坠’的模样,和我这‘帮师父擦脚穿鞋’的做派,联想到一处去?”
这话一出,凌言的耳根瞬间红透。他猛地推开苏烬的肩膀,却不敢用力,只作势瞪他:“胡言乱语什么!”
恰在此时,旁边收拾豆子的大婶端着簸箕走过来,见两人挨得近,苏烬又笑得一脸温和,只当是徒弟在跟师父撒娇,便乐呵呵地说:“哟,苏仙长跟你师父说什么悄悄话呢?瞧把凌仙长脸都说红了。”
凌言立刻坐直身子,端起茶杯猛喝一口,掩饰脸上的窘迫。
苏烬却从容地站起身,接过大婶手里的簸箕:“在说方才那霉豆腐确实咸了些,让大婶见笑了。”
他说话间,自然地替凌言理了理被稻堆蹭乱的衣袖。
大婶笑得眼睛眯成缝:“嗨,自家腌的东西,咸淡没个准头。倒是你们师徒俩,感情可真好,苏仙君对凌仙长真是寸步不离,比亲儿子还贴心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