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婶笑得眼睛眯成缝:“嗨,自家腌的东西,咸淡没个准头。倒是你们师徒俩,感情可真好,苏仙君对凌仙长真是寸步不离,比亲儿子还贴心呢!”
“大婶谬赞了。”苏烬笑道,目光却瞟向身旁故作镇定喝茶的凌言,见他耳坠在阳光下轻轻晃动,像落了一滴月光在耳畔,心里微动,面上却依旧坦然,“本就该如此。”
凌言听着这话,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。
午后的日头稍稍偏了西,蝉鸣依旧聒噪,却比正午时添了几分倦意。
稻田里的稻穗金黄金黄,沉甸甸地压弯了秆,割稻的镰刀在苏烬手里耍得飞转,不过半晌,他身侧便堆起了一小垛。
凌言起初握镰刀的手势还有些生涩,指尖被磨得发疼,割下的稻穗长短不齐,甚至差点勾到自己衣摆。
苏烬见状,放下手里的活计,走到他身后,从他身后环住他,手把手调整他握刀的姿势。
“手腕再沉些,别用蛮力。”苏烬的气息拂过他后颈,带着汗水蒸发后的微热,“看,像这样,刀刃斜着切入,顺着稻秆的长势……
凌言被他圈在怀里,周遭全是他身上草木混着皂角的气息,本就因劳作而泛红的脸颊更烫了。
“阿言学得真快。”苏烬见他渐渐能割得齐整,便松开手,却仍站在他身侧,时不时帮他把散落的稻穗归拢,“再割两畦,今日的活计就能歇了。”
凌言默默点头,动作却比刚才流畅了许多。
阳光透过稻叶的缝隙洒下,在他发间落下斑驳的光影,右耳那枚月白琉璃耳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,像一滴凝固的月光。
苏烬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手里割稻的动作也轻快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