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未说完的"她定是极美",此刻化作彻骨的明了,原来那冷傲如霜的凌仙师,早已是苏仙君心尖上的雪梅,融了他一身寒冰,也占尽了他眼底温柔。
秀儿攥紧了手中的莲花灯,灯油顺着指缝滴落,在青石板上洇开暗色的痕,如同她悄然熄灭的妄念,被夜风吹散在簌簌的稻浪声里。
翌日清晨,凌言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吵醒的。
宿醉的头痛尚未完全消退,脑海里关于昨夜的记忆却已模糊成一片氤氲的雾霭,只隐约记得温暖的怀抱、苏烬低哑的嗓音,以及自己似乎说了些什么不成体统的话。
他揉着额角坐起身,苏烬不知何时已经起了。
“醒了?”苏烬端着水盆从外间进来,水汽氤氲了他半边清俊的面容,发尾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,“头还疼么?”
凌言望着他,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。他记得自己好像拽着苏烬的衣领说了什么“上来”之类的话——
具体说了什么,细节已记不清,但那股子酒后的大胆妄为,此刻回想起来却叫人耳根发烫。
他含糊地应了声:“还好。”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苏烬的脖颈。
那里,几道暧昧的红痕在麦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,纵然苏烬今日特意选了高领的青衫,也难以完全遮掩。
凌言的脸“腾”地一下红了,昨夜零星的片段如潮水般涌回脑海——
似乎是自己醉酒后,胡乱扯开了苏烬的衣襟……
他猛地低下头,假装整理被褥,声音闷闷的:“你……你的衣服,领口再拉高些。”
苏烬低笑一声,走近床边,指尖轻轻刮过他发烫的脸颊:“怎么,现在知道害羞了?昨夜是谁……”
“打住!”凌言猛地抬头,瞪了他一眼,“昨夜的事,休要再提!”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醉酒后的定是荒唐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