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长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起身,弓着腰走在最前面,脊梁骨挺得比弓弦还紧。
一路走到养心殿偏院,远远就听见里面的划拳声。苏烬眼神一沉,刚要迈步,凌言却先他一步推开了院门。
院里的太监们正围着石桌喝酒,王德海坐在主位,满脸通红,手里还捏着个酒葫芦:“……等过几日,新帝那毛头小子撑不住了,还得是咱们王爷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瞥见门口的凌言,酒葫芦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酒液泼了满地。
满院的喧闹瞬间死寂,太监们僵在原地,像被施了定身咒。
凌言站在门口,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,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:“王爷?哪个王?”
王德海腿一软,“扑通”跪倒,身后的太监们也跟着跪了一片,磕头如捣蒜:“陛、陛下饶命!奴才混账!奴才胡说八道!”
苏烬缓步走进来,金瞳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:“西华门的私库钥匙,交出来。”
苏烬没接,只对身后跟来的侍卫队长道:“把人绑了,连同这些太监,一并押去偏厅候着。”
侍卫们不敢怠慢,上前捆人时,王德海还在哭喊:“陛下饶命!奴才再也不敢了!”
凌言没看他,转身往外走。苏烬跟上,路过石桌时,随手拿起那壶没喝完的酒,指尖灵力一动,酒壶“咔嚓”碎成粉末。
走出偏院,廊下的宫女太监们早已跪了一地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苏烬看了眼日头,对凌言道:“快午时了,去长信宫歇歇?那里的暖阁晒得着太阳。”
凌言点头,刚走两步,瞥见一个小太监正偷偷抬眼看他,那小太监对上他的目光,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,把头埋在地上不敢动。
苏烬低笑:“阿言这张脸,美是美,就是太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