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是像模像样。”苏烬低语一句,又拿起另一托盘上的衣物。
那是件红黑相间的锦袍,领口袖缘皆用玄色织金缎镶边,衣身绣着四爪蟒纹,蟒首怒目,身姿矫健,虽无龙袍那般睥睨天下的气势,却也透着一股凌厉贵气,与龙袍遥相呼应,又恪守着君臣之别。
“这有何好看的,就这样吧。”苏烬将衣物放回托盘,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宫人们不敢多言,垂首应是。
此事虽未明诏天下,然内务府赶制的礼服早已泄露风声——明日不仅是新帝登基大典,更是帝后大婚之仪。
这位年轻的帝王,竟真要在金銮殿上,将登基与大婚并为一日,既不选吉日,更不顾礼法,要立的“皇后”,还是位男子。
群臣早已懒得再上奏折,毕竟再多谏言,最终也只会落到苏烬手中,那位清冷孤傲的陛下,怕是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。
是以内务府备下的大典之物,皆是红绸铺地,红毯通天,前半段依着祖制,是新帝登极、昭告天下的庄严;后半段却画风陡转,红烛高燃,喜帐轻垂,竟是帝后同拜的婚仪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这场合二为一的大典,并未沿用皇家礼制,反倒改用了玄门仪轨。
消息传出,太和殿外候着的百官顿时哗然,面色各异,窃窃私语声不绝。
“竟用玄门规格?这、这不合祖制啊!”
“陛下此举,未免太过随性……”
不仅是朝臣,连受邀观礼的各玄门掌门亦面面相觑。茅山派掌门面沉如水,指尖捻诀,似在推演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