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那被宦官捧着的锦盒,凝魂珠的白光透过乌木缝隙渗出来,像一道刺目的疤。
“凌羲……”他银牙咬的咯咯作响,“想用公孙流玉,拿捏我。”
苏烬拿起锦盒,指尖拂过冰凉的盒面,忽然轻笑一声:“他想送,咱们便接着。至于里面的‘念想’……”他屈指在盒盖上弹了弹,“留着,总有派上用场的那天。”
凌言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间的涩意,重新坐回龙椅时,龙袍广袖扫过案几,带起的风都透着几分刚硬。
苏烬见状,唇角弯起一抹浅弧,干脆顺势拉起他的手。
殿中百官还僵在原地,方才凌言动怒时的灵力威压犹在梁柱间回荡,一个个都垂着眼不敢抬头,偏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。
“陛下,皇后,吉时快过了。”捧着锦盒的宦官颤巍巍开口,话音未落,就见苏烬低头,在凌言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那动作极轻,带着温热的触感,却像火星落进滚油里,瞬间炸开满殿的寂静。
凌言猛地抽手,耳根红得快要滴血:“你——”
“别气了。”苏烬低声笑,金瞳里盛着烛火的光,“再气下去,洞房花烛夜要变成冷宫夜了。”
百官们的肩膀都在微微发颤,不知是该维持肃穆还是该假装看不见。为首的礼部尚书硬着头皮出列:“陛下,皇后,按礼制,该移驾长乐宫饮合衾酒了。”
凌言瞪了苏烬一眼,终究还是起身。苏烬自然地跟在他身侧,两人并肩走过丹陛时,衣摆扫过地面的声响竟奇异地和谐。
殿外的夜已深了,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宫墙,檐角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