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门开合时,卷进一阵寒风,夹杂着几片海棠花瓣,落在凌言的白衣上。
他抬手拂去,指尖触到花瓣的温软,忽然想起苏烬昨夜枕在他膝头说的话:“阿言如今像极了当年在镇虚门,只是那时你罚我,眼里总藏着点不耐烦,现在倒像是……藏着团暖火。”
他那时没接话,心里却清楚,苏烬说得对。
这些纨绔虽顽劣,眼底的赤诚却骗不了人,就像当年那个总被罚去寒潭的少年,明明冻得嘴唇发紫,眼里却亮得像星子。
两个时辰的课很快结束,凌言收起水幕,拿起案上的竹简:“今日便到这里,回去自行领悟,明日卯时交上心得。”
弟子们如蒙大赦,却不敢有丝毫懈怠,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。
凌言刚走出殿门,身后就传来一阵轻怯的脚步声。
他回头,见柳文昭低着头跟在后面,青色衣袍上还沾着点雪沫,想来是刚从寒潭那边回来。
“有事?”凌言停下脚步,眉峰微蹙。这孩子今日格外奇怪,方才在殿里就频频偷瞄他,此刻更是脸涨得像殿外的红梅花。
柳文昭绞着衣袖,手指都泛白了,好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陛……”
“嗯?”
少年吓得一哆嗦,连忙改口:“青……青鸾长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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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,从怀里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锦帕,帕角绣着几枝抽芽的柳丝。“长老,我……我今年及笄了。”
凌言更糊涂了。及笄是喜事,可跟他说这个做什么?他挑眉:“哦?那便贺你成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