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论吞了多少,这三个月,自己吐干净。”
周昆离开的时候有些踉跄,差点摔下石阶,身侧的洛玖襄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臂。
洛玖襄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,指尖却暗中发力,“周大人,走路可要认真,别一个不小心,摔得头破血流。”
……
众人离开后,洛闻渊闭上眼,烦躁地捏了捏眉心。
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他的肩膀,他反手将她拽入怀中,下颌抵在她肩窝深深吸了口气:“夫人说...这些蛀虫,该如何处置才好?”
“杀。”
简短一字,却让殿内温度骤降,洛闻渊怔了怔,忽地低笑出声,屈指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,“你这性子,怎么和景川那家伙如出一辙,眼里揉不得沙子。”
他眸色渐深,把玩着腰间玉佩的流苏,“不过,若真这般容易,我又何必…”
洛闻渊声沉如水,“杀一个贪官很容易,可贪官是杀不完的。”
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,洛闻渊忽然倾身,将下巴抵在盛扶光肩头,墨发垂落掩去锋芒,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少年郎。
“杀一个,便会有新的长出来,就像药圃里那些除不尽的杂草。”
“夫人你说,为何他们只要坐在那个位置,就不可避免地会贪。”
盛扶光握住他冰凉的双手,像个知心大姐姐开导此刻挫败不堪的洛闻渊,“因为浊浪滔天时,独善其身者...不是溺毙,便是同流。”
“一个人,是很难改变环境的,他若想以一己之身荡清污浊,只会撞得头破血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