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时光书店的门脸挂着"拆迁待建"的铁皮牌,墙皮剥落处露出底下的红漆——"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",八个字被风雨洗得发白,却依然挺拔。苏寒刚要推门,门自己开了,飘出股旧书混着檀香的味道。
书店里没开灯。月光从破窗照进来,照见满墙的书架。最中央的木桌上,摆着台老式留声机,唱片正转着,放的是《黄河大合唱》。唱针划过纹路的声音里,苏寒听见奶奶的声音:"寒儿,要是有一天诗没了,你就去书店地下二层,那里有我用剪纸藏的诗魂。"
"剪纸?"沈砚摸着下巴,"我江南棋社有位老师傅,能用剪纸布'诗阵'。他说'纸能载道,剪能通神',看来这招是跟你奶奶学的。"
糖糖举着糖剑往楼梯跑。她的糖剑金纹发亮,在地面投下"诗"字的影子。苏寒跟着她下到地下二层,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。墙上贴满剪纸,有"梅兰竹菊"四君子,有"龙凤呈祥"的喜字,最显眼的位置,挂着幅巨型剪纸——是李白的《将进酒》,每个字都剪得棱角分明,连"会须一饮三百杯"的"饮"字,酒壶里还"装"着半杯红酒。
"这些剪纸...是用诗魂染的。"陆守墓人摸着剪纸边缘,"你看这墨色,是《兰亭序》的墨;这红色,是杜甫的血;这金色,是苏轼的月光。你奶奶把诗刻进纸里,刻进骨头里,诺顿的机器再厉害,也烧不掉。"
"哥!"糖糖指着墙角的铁柜。柜子上锁着把铜锁,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——和苏寒怀里的诗魂玉纹路一样。
"诗魂玉!"沈砚突然喊。他的玉簪发出蜂鸣,指向铁柜顶部的剪纸。那是幅"嫦娥奔月",月宫里的小兔子举着块玉珏,和苏寒怀里的诗魂玉严丝合缝。
苏寒把玉珏按上去。"咔嗒"一声,锁开了。铁柜里躺着台老式电脑,屏幕蒙着层灰,主机上贴着张便签:"寒儿收,勿让诗魂断在我辈",是奶奶的字迹。
"这是...奶奶的实验室?"糖糖踮脚看屏幕,"哥,电脑亮了!"
屏幕突然亮起蓝光。映出的不是操作系统,而是间熟悉的砖房——是奶奶的老房子,墙角堆着她的药罐,窗台上摆着她养的绿萝。镜头一转,奶奶坐在藤椅上,手里捏着把剪刀,正在剪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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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寒儿,要是你看见这个,说明诗魂玉认主了。"奶奶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,带着点沙哑,"诺顿要删的不只是诗,是咱们中国人的'魂'。他们以为烧了书、毁了琴,就能让人变成没心没肺的机器。可他们不知道,诗在剪纸上,在糖画里,在卖栗子老头的吆喝声里...在每个愿意记得的人心里。"
画面切换。奶奶打开个铁盒,里面装着叠泛黄的剪纸,每张都写着诗:"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路漫漫其修远兮大江东去,浪淘尽"。她的手在发抖,却剪得极稳:"寒儿,你要记住,真正的诗魂,不在玉里,在血里,在每个念诗的人喉咙里。等你带着诗魂回来,我要看见长安的街头,孩子们举着糖画背'小时不识月',老人们坐在槐树下唱'床前明月光'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