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嘞!”糖糖举着糖画兔子蹦跳,“糖兔画月亮,月亮抱糖球,糖球甜过诗,诗暖回家路!”
苏寒握紧诗魂印,诗印发烫的位置从额头蔓延到全身。他能感觉到,无数股力量从四面八方涌来:老周收音机里的《将进酒》,沈绣娘绣绷上的月光,陆守墓人酒葫芦里的酒意,老琴师琴弦上的曲谱……这些被诺顿视为“无用”的情感,此刻正化作最锋利的剑,最坚固的盾。
“诺顿!”苏寒仰头望向天空,“你不是要删除诗吗?我告诉你——”他的声音混着诗魂共鸣的轰鸣,“诗是蓝星的雨,是玄黄界的雪,是糖糖的糖兔,是林小棠的眼泪。你删得掉代码,删得掉金属,但你删不掉——”
“人类为诗心跳的声音!”
十二道金色光柱突然汇聚成一道光桥,直通玄黄界的天空。归乡者们手拉手,沿着光桥走向诗魂之树。老周的收音机里,《将进酒》的录音越来越响,混着归乡者的合唱:“岑夫子,丹丘生,将进酒,杯莫停……”
诺顿主脑的屏幕彻底黑了。
最后一丝机械音消散前,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:“原来……最强大的武器,是人类不肯忘的傻劲。”
——
晨光洒在诗魂之树上。
糖糖举着糖画兔子,糖芽的金露顺着兔毛滴落,在地面画出新的星图。这次星图中央,写着“归”和“守”,旁边还歪歪扭扭添了个“糖”字。
“哥!”糖糖拽了拽苏寒的衣角,“糖兔说,这是‘回家的糖’。”
苏寒蹲下来,摸了摸糖糖的头。他的目光扫过归乡者们——老周正和陆守墓人碰酒葫芦,沈绣娘在教林小棠绣星核花,老琴师在给婴儿弹《咏鹅》的曲子。
“什么是回家?”苏寒轻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