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可知,这片大梁的土地,并非只有表象的山川河流?”沈清欢凝视着他,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,“它有灵,有魂。这魂,便是山河玉魄。它汇聚了九州灵气,承载着大梁的国运。玉魄兴,则国运昌;玉魄衰,则国运衰。而陛下的龙体抱恙,国运不昌,正是因为……山河玉魄受损,正处于衰弱沉睡之中。”
萧衍脸色骤变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他死死盯着那枚玉镯,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玄机。玉魄受损?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荒谬之言,但结合自己身体的状况,以及国家近年来确实多灾多难,竟让他无法直接反驳。
“胡……胡言乱语!”他下意识地斥责,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“陛下可知,沈家世代忠良,臣妾的父亲绝非贪墨之辈?”沈清欢没有理会他的斥责,而是步步紧逼,“他当年之所以蒙冤入狱,正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山河玉魄受损的秘密,并试图阻止一些人对玉魄的图谋!那些人,便是如今渗透京城,意图颠覆大梁的‘黑鸦’组织!”
“黑鸦?”萧衍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他知道黑鸦,那个潜伏在暗处,多次扰乱朝纲的神秘势力。
“是的,黑鸦。”沈清欢语气加重,眼中闪过一丝恨意,“他们并非单纯的刺客或叛党,他们是一群邪恶的术士,他们图谋山河玉魄,妄图通过邪术,强行唤醒并控制玉魄的力量,以达到他们篡夺天下,甚至长生不死的目的!”
她将玉镯能够读心,以及玉魄残片和守玉族的历史,都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,没有丝毫隐瞒。包括玉镯如何示警边关危机,如何洞察幻象,甚至如何与听雨楼建立初步联系,都简明扼要地向萧衍说明。
萧衍听得心神俱震,他从未想过,这世间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。但沈清欢说得有理有据,且与他亲身经历的种种奇迹完全吻合。他想起沈清欢如何屡次预警,如何解决疑难杂症,如何在朝堂上步步为营,甚至包括她能察觉自己心疾的秘密……所有的一切,此刻都串联起来,变得无比清晰。
“所以……朕的心疾,也是因为玉魄受损?”萧衍艰难地开口,声音嘶哑。
“正是。”沈清欢点头,“玉魄的衰弱,不仅影响国运,更会影响承载国运的君王龙体。黑鸦组织若成功唤醒并掌控玉魄,后果不堪设想。届时,大梁将山河破碎,生灵涂炭,而陛下……恐怕也将性命不保。”
她没有丝毫夸大,只是将玉镯的警示和族志中的记载,原原本本地呈现给萧衍。
萧衍猛地从榻上站起,在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。他震惊、恐惧,甚至有一丝绝望。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皇权,在所谓的山河玉魄和黑鸦组织面前,竟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。
“那……那要如何?这玉魄,可有修复之法?”萧衍停下脚步,猛地抓住沈清欢的胳膊,眼中充满了渴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