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不见,苏馨。”
来人抬手,将指间猩红的烟蒂,精准地按熄在门旁铜制的灭烟器里,动作熟稔得就似刻入骨髓的本能。
苏馨不喜烟味,那人便曾立下不容置喙的规矩,不许任何带烟味的人靠近她身边十步。
但此刻踏入花店,带着一身冷冽雪松与淡淡烟草气息的男人,并非是他。
是刀子。
他穿着一件仿佛从夜色里直接裁剪下来的黑色风衣,衬衣领口别着一枚造型独特的花瓣状镂空领针,在顶灯下闪着幽冷的金属光泽。
地上的花剪犹在微微颤动,映着他沉稳得如同丈量过距离的步伐。
苏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脊背抵住了身后冰凉的保鲜柜门,寒意瞬间透衣而入,直抵心尖,冻得她指尖发麻。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颤抖,像被揉碎的薄荷叶:“他……让你来的?”
墙上,欧式挂钟的指针,正指向六点半,发出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,敲打着沉默。
刀子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拢了拢风衣敞开的衣襟,那股混合着冷冽与烟草的气息更加浓郁地弥漫开来,侵占了原本清甜的花香。
他伸手探入衣兜内袋,抽出两张薄薄的纸片——是机票。
“你知道的,他不会违背你的意愿…”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,平直得像一条冰冷的铁轨延伸至未知的远方。
“最近不太平。我要送薇薇去Y国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苏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