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陈海丰那双一贯沉稳如古井的眼睛骤然瞪圆,瞳孔深处仿佛有风暴瞬间凝聚、翻滚,变得波谲云诡。
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攥紧楼梯扶手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出咯咯轻响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留下几道刺目的白痕。
一股冰冷的、仿佛来自极北之地的寒气自他周身弥漫开来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:“还愣着作甚!速速随我去见家主!”
…书房厚重的红木门外,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
罗敷威将自己反锁其中,已逾数日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声音,一如自我放逐的孤岛。
助理跟在陈海丰身后,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肉跳,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。
陈海丰抬手,指节在厚重的门板上谨慎地叩击了三下,声音恭敬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急迫:“少爷,我是陈海丰,有万分紧急之事禀告。”
门内一片死寂,连一丝呼吸声都无从捕捉。那沉默像无形的巨石,沉沉压在门外两人的心头。
陈海丰与助理交换了一个忧惧交加的眼神,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渊般的绝望。
最终,陈总管牙关一咬,伸手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——
“吱呀……”
门扉被缓缓推开,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、尘埃与凝固空气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。
书房内光线昏暗,厚重的窗帘紧闭,死寂无声,时间在此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