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光线昏暗,厚重的窗帘紧闭,死寂无声,时间在此凝固。
陈海丰与助理僵立在门口,难以置信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房间。
那个本应在此深陷痛苦漩涡的人,竟如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!
唯一的线索,是那扇洞开的、通往露台的落地长窗。
深色的丝绒窗帘被晚风撩起,在昏暗中无声地翻卷、飘荡,像幽灵舞动的裙裾,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谲。
助理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,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放大,嘴巴微张,犹如被扼住了咽喉,他绝望地将目光投向陈海丰。
这位向来以隐忍深沉着称的总管,此刻脸色亦是复杂难辨,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霾。
他紧抿着唇,一言不发,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底,像是淬了寒冰的深渊,骤然燃起两簇幽冷、暴烈的火焰,无声地宣告着风暴的降临。
……
暮色四合,残阳如血,将最后的光晕泼洒在一片被遗忘的荒芜之地。
锈蚀的铁链如同绞刑架上垂死的巨蟒,缠绕着早已歪斜腐朽的木桩。
这座三面环水的废弃船坞,正被散发着腐殖质气息的沼泽缓慢而贪婪地吞噬。
布满霉斑的朽木在昏暗天光下泛着青灰的死气,每一脚踩上去,都引发木纤维断裂的呻吟,仿似垂死之地的叹息。
庞大的钢铁残骸斜插在泥泞的泊位上,像一柄被遗弃的巨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