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叶莺团穿上藕荷色的襦裙,对着镜子摆弄黄色绒花,翠兰替她梳理披散的长发,小声问着。
“小姐,东是什么呀?”
叶莺团一怔。
“昨天说梦话念叨着呢。”
“是大骗子。”叶莺团自己试着捏扁绒花,怎么也做不到贺东捏的那样,几次往复都会蓬起。
绒花外表未变,心境已易。
午膳时分,小厨房做了精致的菜色,厨子使劲浑身解数讨大小姐欢心。
叶莺团挑着喜欢的尝了口,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男人。
在山寨里吃饭时,她和东叔挤在桌前,男人腻歪又烦人,总是要她喂什么的,喂着喂着就又会亲起来,最后剩下一桌子冷饭,东叔就会打着哈哈顶住张婶的骂去重新要一份。
“小姐若是不喜欢,不吃就是。”翠兰见她胃口不好,说着。
“不行,不能浪费。”男人也曾说过这话,是当叶莺团吃下半碗饭又被吻得唇肿的时候,说完,就把小姑娘的剩饭倒入自己碗中呼啦呼啦几口。
翠兰惊讶地看着叶莺团吃相变得粗鲁起来,用筷子大幅度地往口中扒拉米饭,直到呛到猛烈咳嗽出泪水才停下。
可即便如此狼狈,叶莺团也没放下筷子,紧紧握着就像握住了救命的稻草,寻求一丝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