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,我……”
我好想你。
要是你活着就好了,我好想和你说话。
宋眠浑身颤抖,死死咬住手背,将哽咽吞回肚子里,满腹的委屈如同潮水,遮天蔽日地奔涌而来。
他蜷起手脚,把脸紧紧地贴在冰凉的石碑上,像一个委屈的幼童,依恋地将脸埋在母亲的怀抱里,企图从一堆石头里汲取一丝温暖,即使天上开始落下瓢泼大雨,也不愿意离开。
“呜汪、呜呜呜!”
飘摇风雨中,只有墓碑顶部的碑帽撑起一小块遮风避雨的干燥空间,豆包在雨里摇着尾巴,冲着宋眠小声叫,催促着他回家。
宋眠抱着它放到碑帽下,任自己的两条腿垂在外边,被冰凉的雨水淋透,疲惫不堪地合上眼。
周六清晨,七点。
初夏时节,草木扶疏,街边的行道树被一夜的暴雨洗得叶片翠绿。陆宵听着英语,骑着早餐店的小电动车,在大街小巷里飞快送餐。
到河边的一个老小区时,路边传来一阵犬吠声,陆宵侧过头,就见到一只黄背白肚的小土狗,被拴在药店门口的广告牌上。
药师蹲在它面前,端着一只不锈钢碗,在它面前敲得邦邦响:“不许跑进去,我刚刚拖完地,你就在外面,乖乖坐好就有肉肉吃。嘬嘬嘬,坐下!等你主人来找你。”
小土狗不为所动,倔强地左突右冲,试图往店里蹿。
陆宵扫了一眼,面无表情地向前开,路过下一个十字路口时,他一个急刹车,飞快掉头回到药店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