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盛媳妇好久都不来田里了,男人女人们瞧见了,总是喜欢拿他当谈资,或者是逗耍应怜,“德盛媳妇嫁过来都大半年了,还这么黏德盛了。”
应怜不答应,看着德盛把簸箕里的地瓜往背篓里倒,没拿稳,哗啦啦的掉地上了,应怜跟着捡一路,“相公我来。”
抢过簸箕,不让德盛做,把撒出来的地瓜都装好,德盛的手做了体力活,会拿不稳东西,应怜心疼他。
这声“相公”声音不大,正好被其他干活的人听到,不少人都嬉笑了起来,“哎哟,德盛媳妇喊的相公了。”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尖酸刻薄。
羞死人了,这些女人,都没给自己男人喊过相公,应怜不在意,像是没听见一样,继续拔弄着他家的田,让德盛别挖了,他来。
见应怜没反应,看戏的人也起劲,“德盛你媳妇可真好,心疼你手了,以后都让你媳妇来算了。”
村里的人就是欺软怕硬,德盛一直忍让不说话,他们就要蹬鼻子上脸,德盛瞪他一眼的时候,就知道害怕闭嘴了。
哪料到德盛上来就是一拳,把刚刚说酸话的牛大打的鼻子冒血,一点都不像是手有问题的人,牛大媳妇尖叫着,“德盛你怎么打人了!”
旁边的人不敢说闲话了,也不敢看戏了,悻悻的在自家地里干活了,牛大捂着鼻子,坐在田里还没回过神。
应怜吓一跳,平时陈德盛跟他说话都是轻言细语了,没想到他会动手打人,赶紧看看德盛手有没有事,这一拳力道可不小,德盛手背都红了。
应怜轻轻拍了拍泥土,吹着气在德盛手背上,德盛一下子就笑了,“不疼。”
地里的地瓜剩的不多了,背篓都装满了,德盛准备领着他媳妇回去了。
两人在地里一天,一身的泥,德盛烧了水让应怜好好洗洗,应怜把自己拾掇干净,才换了衣裳出来,应怜冬天就两套衣裳,有时候下雨,衣裳一直不干,连换洗的都没有。
也快过年了,德盛得把家里种的东西,拿到镇上去换钱,正好给应怜买套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