捉住他的那只手没什么力气,说是攥,只能算勉力合着。
“又吓到你了。”喉咙处充血还未消退,声音即便再掩饰,也带着不大好听的沙哑,轻得很,像是风一吹就要散了。
“谢声惟,”程既睁大了眼,费力去看他,可眼前却模糊一片,温热的液体止不住地往下落。
他看不清人,只好抓住那只手,贴在颊侧,又叫了一遍,“谢声惟。”
“我找到人来救你了。”他咧开嘴笑,眼泪又拼命地掉,跑了一路,发髻也歪了,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可谢声惟看着他,轻轻地将他揽进怀里,像是对着世上最无价的珍宝。
既然谢声惟已经醒来,程既将那枚丸药喂给他后,索性将乐姑请到内室来,与谢声惟两人共同听她讲解毒之法。
他先将兰缇花种的来历与花匠吴石的一番话同二人讲明,这才用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乐姑。
乐姑方才替谢声惟把过一回脉,此刻听罢,心里便有了计较,略想了片刻,朝二人道,“两位有所不知,这兰缇花原本乃我苗寨独有之物,因其独有的特性,常常被用于制毒一道。”
“兰缇花本身并无毒性,即便吃下肚去,也没什么大碍。但奇就奇在,它不能与一类物共存。”
“此花有异香,闻之使人心醉,可这香一旦同落芷木的香气混合在一起,就成了一种慢性的毒素,人长年累月地闻着,毒素便会在体内累积,损伤根基,进而危害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