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觉到顾昀迟附身靠近，指腹很轻地在自已的眼尾抚了一下：“让医生帮你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医生上前，撑着温然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瞳孔，测试他对光线的感知度，又询问他身体其他部位感觉如何，温然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，一一照答。
“视觉神经受到压迫，是会出现视力模糊或视力丧失的现象的，需要做具体的检查看一下。”
什么也没有问，温然只说：“好的，谢谢您。”
脚步声远去，病房门开了又关，陷入寂静，温然只能从和自已握着的那只手与信息素来确认顾昀迟还在。他靠直觉看向顾昀迟的位置，问：“我从早上一直昏迷到现在吗？”
“嗯。”
又有人进来，温然闻到饭菜香味，随后床头被调高。他坐起来，说：“我想洗个脸。”
他将手从顾昀迟的掌心里抽出来，自已慢慢挪下床，脚尖在地毯上点了几下才找到拖鞋。
穿上拖鞋之后温然呆坐着，什么都看不见，无法得知病房的格局，该起身往哪里走呢。他很轻地叹了口气，没有悲痛欲绝或接受不能，只是挺平静又有点沮丧地说：“好不方便啊。”
“我牵着你。”顾昀迟说。
温然抬了抬手，碰到顾昀迟的指尖，牵住后站起来，被带着走向洗手间。
这顿饭和平常似乎没什么不同，温然吃了很多，碗里的饭菜解决得干干净净，但顾昀迟知道他今天的食欲其实并没有那么好。
和护土一起来送饭的还有温睿，从头至尾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温然洗脸、吃饭，最后沉默地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