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护土一起来送饭的还有温睿,从头至尾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温然洗脸、吃饭,最后沉默地离开。
吃过饭休息了会儿,在顾昀迟的陪同下,温然去接受更详细的检查。检查腺体时他垂着脑袋一动不动,任凭仪器探头在自已涂抹了凝胶的后颈上慢慢地来回移动。
再次回到病房,吃了药,温然躺到床上盖起被子,对顾昀迟说:“我想睡觉了。”
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,过了二十几年的正常生活,一瞬彻底陷入黑暗,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无法立即接受与习惯。
所以想睡觉,只有睡觉是正常的,闭上眼睛,一切都理所当然变成黑色,他就不那么害怕了。
也想逃避,逃避昏迷前陈舒茴提及的那件事。
“睡吧。”顾昀迟为他掖好被子。
温然闭起眼睛,没过两秒又睁开虽然现在睁与闭已经没什么区别。他问顾昀迟:“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呢?你昨天说今天体检完就带我去见339的。”
“晚点医生会出详细的报告,如果情况允许,晚上就带你回去。”
“真的吗?”温然有点高兴和意外地笑了一下,“我还以为又要住很久的院。”
他不喜欢住院,毕竟他人生里几乎五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医院中度过。
温然就这样满怀期待地牵着顾昀迟的手闭上眼睡着了。
醒来时是护土在床边,告诉温然检查报告出来了,顾昀迟还在医生办公室。
大概过去半小时,顾昀迟回来了,温然正坐在床上,手里抱着一个很小的收音机,有些开心地和他说:“护土帮我拿了这个,可以听新闻还有电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