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,最后却只说:“手机摔地上,不小心砸关机了,我今天才送去修。”
尤时看着他,他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很好,眼下有淡淡的黑印,可他从来都不熬夜的。但他似乎不想多说,尤时无欲窥探他的难言之隐,却隐约有些失落。
明明自己什么都跟他说了呢。
夜晚风凉,他们没在室外待多久,程刻送她回寝室。分别的时候尤时拉了拉他的手,人来人往,她只牵了一下便松开了。
她欲言又止,程刻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如果有什么事,也要和我说哦。”
她分明情绪不高,却还强装着活泼,尾音微微上扬。
她也想安慰他。程刻意识到这一点,心房像塌陷了一块,可斟酌许久,仍然什么也没说。
“我没事,放心吧。你早点睡觉,嗯?”
尤时便不问了。她踩着月光往回走,心事一分未减,反而愈重。
……
母亲带着弟弟在省人民医院附近租了房子住下,四月初,弟弟住院等待化疗,尤时请了几天假,带着姥姥跟父亲的车去省会。
她从小住在巴掌大的县城,从未离开过这一片土地,这是她第一次外出,到离家几百公里的省会。但一路上她无心欣赏风景,父亲更是少见的寡语,车上一路无话至出租屋。
一室一厅的屋子,一眼就能望到头,客厅只有一条中长沙发和矮茶几,厨房挤得只能站得下两个人,没有阳台,衣服晒在客厅窗户的防盗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