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他不放心,又道:“你是个爽快人,我也自当言而有信,你若不放心,可把真相告诉你媳妇,他日我要是不兑现诺言,她随时可去官府将事情抖出来。”
这陈逢财得了银子,又吃了颗定心丸,再没顾虑,狼吞虎咽吃过饭后,便向南台告辞,约定送药回家后,下晌即到衙门投案。
“至此我便回城到衙门等他,谁知等到下晌,却听人来报在官道分岔路旁的稻田里,发现了他的尸体。我赶过去时,臧班头已经在那里了。我随即初步检验了尸体,他是午时之间死的。”
西屏望向他,轻轻皱着眉,“这么说,他是在和你分手后回家的路上给人杀害的,那你和他分别时,可曾看见到什么异样?”
南台摇头,“我是看着他朝官道上走的,没什么异样啊。”
那茶社离发现尸体的地方,约莫七.八里路程,谁知道这路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?西屏坐在榻上呆想半日,忽然问:“你说他在和你谈条件的时候,曾说过‘别人’?”
南台回想须臾,笃定地点头,学给她听,“他口气有点气恼,说:‘别人,哼!我看靠不住!”
“他说的这个‘别人’会是谁?”
“也许只是随口一句抱怨,意指亲戚朋友靠不住。”
西屏缓缓拔座起来,“我看不像,我倒觉得他这个‘别人’是确有其人。他既然承认当日到长尾山去就是为杀你二哥,可他根本就不认得你二哥,是怎么知道你二哥当日会从长尾山经过呢?”
南台恍然大悟,“二嫂是说,是有人指使他在长尾山路上伏杀二哥!”
她点着头,“这是杀人灭口。”
此时窗外已不见一丝光亮,犹如整片碧青的天重重跌在时修心上,摔得一地支离破碎,沉痛不堪。陈逢财的死是杀人灭口,他立刻也得出这结论,顿觉头昏脑涨,眼前一花,坐在榻上。
臧志和见他脸色白得惨淡,以为他是为病所累,忙要搀他回床上躺着。他却抬手阻拦,低垂着脑袋,“你接着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