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台想来低下脸一笑,“二嫂是寡妇,要再嫁是由她自己,轮不着我来说什么。我看妨碍的不是我,倒是大人和夫人那头不好说,你们的事,我想大人和夫人还不曾知道吧?”
正说中时修的烦心事,却要强道:“这是我家里的事,不劳三爷操心。”
南台笑道:“那就各扫门前雪,我不操心大人的家事,大人也别多问我的私事。”
说得时修哑口无言,正在冷笑,听见西屏到这边来,竟然在院里问:“三叔在家么?”
南台忙迎到门口去,“二嫂请屋里坐。”
跟着西屏裙边,一齐滚进来黑漆漆的一团,原来这猫是到她那头去了。她今日穿的衣裳时修没见过,黑绸面的长袄,上头仿佛还有些同色暗纹,天暗了看不清,只是行动间可感觉到料子上凹凸的质地。
她还挽着个提篮盒,进来见时修坐在屋里,露出点诧异的神情,不知他来和南台说些什么,近来又没有案子。她向屋里瞅一眼,虽还能看见,也到了掌灯时分,南台大约是避免在别人家中铺张浪费。
时修故意想当着南台表现出些亲昵,往旁让出些位置来叫她坐,“你来做什么?可吃过晚饭了?”
她一向是到顾儿房中去吃饭,而时修与南台则自在这院中吃。她没在他旁边坐,将提篮盒放在案上,端来凳子在榻前。他趁着南台去倒茶的功夫,一力拽她的手,弄得她手腕上的镯子叮叮当当响。
南台背身听见也没好回头,只觉那声音在空落落的心中回荡不绝,他搁下茶壶时故意搁得响了些,好提醒他们。
眼瞧着他倒了茶要转过来,西屏忙一把挣脱了,狠瞪了时修一眼,“姐夫今日到别家做客,我和大姐姐早就吃过了,你们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