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台端茶递来,“我们也一早就吃过了。二嫂是散闷走来的?”
西屏笑着扭头指案上的提篮盒,“我是专程来给你送这个的,吃完晚饭的时候,梁夫人和有鱼小姐打发人送了两样点心来,说是谢你送的茶。”
看来梁家是有些意思了,怪道日间在衙门里梁大人忽然叫他去寒暄了一阵。南台脸上渐红,幸而天色暗下来看不清,他坐回榻上,淡淡道:“请二嫂代为转谢梁夫人的好意。”
西屏却摇头,“我又不到梁家去,可托不着我。”
时修抢过话道:“又不是山高水远,哪有托人谢的道理。”说着走去揭了提篮盒盖子看,吭吭笑了两声,“这可是梁有鱼的手艺。”
西屏挪转了屁股朝里头瞅一眼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梁有鱼做的点心一向不中看!”
怪不得,西屏方才在那边屋里还想,梁家厨娘的手艺也太差了些,奇形怪状的,简直看不出用的什么模子!西屏掰了点在嘴里,咂了两下便朝时修皱眉,逗得时修哈哈大笑,“三爷好福气啊,这么个‘心灵手巧’的姑娘,多少人求之不得呢。”
西屏暗剜他一眼,回头朝南台一笑,“不管怎么说,这都是有鱼小姐的心意,人家通判家的小姐亲自下厨,我就更不好替你去谢人家了,三叔你得亲自去谢。”
南台下不来台,只好答应改日到梁家去谢,虽然没说下确切时日,神色也勉强,到底推脱不开了,西屏放心下来,吃了半盅茶就要告辞。
刚走到廊下,又给时修硬拽去了他屋里。四巧不知几时掌上了灯,人却没在屋里,那榻前还烧着炉子,炕桌上摆着红枣杏仁茶叶,看样子是要煮茶。水烧得半开,有热气滚上来,夜暖静香。
时修一看屋里没人,一径将西屏拽到罩屏里头那角落里亲她。他的嘴唇是冷的,亲得西屏偏着脸闪躲,他又将手伸进她的袖口里去,冰得西屏打他两下,“有话就说,动手动脚的做什么?!”
他意兴阑珊地走去榻上坐,皱着眉道:“怎么也不到我屋里坐坐就要走?我正有事和你商议呢。”
西屏跟过来坐,“商议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