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那我先走了”,我手紧紧拽着药盒,目光苍茫,朝反方向迈了两步,然后回过头来对他说:“你的鞋子脏了”
我原本想要表述的是,我想去看看她。
但话到嘴边,就变了样。
人流逐渐增多的院内大堂,梁仕沅与我距离不到2米,我们静驻着,透过虚薄流动的空气,对视了两秒,仿佛在试探彼此眼里的真诚。
片刻后,梁仕沅闻言,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小白鞋,还是当年那双,四周依旧洁净无比,只是鞋带上有着一小块新鲜烧灼的黑迹。
那是刚刚他站在病房门口抽的烟,思绪飘离,一不小心被掉落的烟头烫开了一个小口,落在了全白的鞋子上,显得有些突兀。
他抬头嘴角轻咧了下,听不出语气,回了我句:“不碍事”。
我没再说话,快速迈着步伐离开了现场。
回到诊室后,我摊开手心,药盒已经在我手里捏得变了形。
我喝了点水,吃完药,疼痛缓了几分,已经有病人在候诊,我只能强迫自己平静并迅速投入工作状态。
待忙完这一切,再抬头时,窗外已经一片漆黑。
诊室外,大榕树上纹理不清的绿叶,难得透过窗户飘进来。
我起身舒展筋骨,走到窗台拾捡起零散的几片叶子,深呼了口气,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头顶不远处、先前院内作文比赛的奖状上。
此时我百感交集,也不知是想起高中的那场作文竞赛,还是在想前段时间在他公寓里搜出来的那几封未寄出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