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闹过后,天气渐热,花绸有孕的消息递回京,韫倩好不高兴,提笔回信,又包了些东西,送到奚府里,好与奚缎云的信一齐送往扬州。
如今奚绨正学着说话,会喊的多,就是要两个字叠着说,什么爹爹、娘娘、婶婶、叔叔、哥哥、祖祖,见着韫倩,开口就是“佳佳”。
韫倩把她抱在裙上,撅着嘴嗔她,“姐姐就是姐姐,什么‘佳佳’?把名也给我改了,我可不依。”
奚绨咯咯发笑,一口啄在她脸上,“气气。”
“这几日会哄人呢,”红藕拿着布老虎在跟前逗她,“把老爷的奏本撕坏了,气得老爷作势要吓唬她,她就扑在老爷怀里说什么‘气气’,也不晓得跟谁学的,我们好半日才明白说的是‘别生气’的意思。”
韫倩喜欢得直掐她面团似的腮,“我的心肝肉,跟谁学的?”
奚绨亮晶晶的弯起来,“叔叔。”
“我说呢,”红藕好笑起来,坐到榻上直捶腰,“八成是二太太抱到屋里去,听见二老爷说的,顺嘴就学了来。”
恰值奚缎云端着瓯玫瑰酥饼进来,使韫倩吃,“我晨起做的,我的儿,你多吃些,眼瞧着瘦了。”
奶母子接了奚绨去,韫倩拿了一个掰碎喂她,一面与奚缎云说话,“天气热起来,胃口自然就小了些,我们家里那几个姨娘也是一样的,都见瘦,入了秋自然又肥起来。”
赶上奚甯外院应酬进来,脸上亦带着汗,奚缎云忙让他榻上坐,他摇摇头,“你坐着。”
韫倩匆匆起来让,红藕搬了根杌凳使她塌下挨着奚缎云坐,围着吃茶用点心。奚缎云因问奚甯,“你今日难得归家早,又来的什么客?”
“内阁郭大人与他的孙子。”奚甯笑笑,仍是那张岁月不伤的面庞,“他孙子早年跟随父亲异地上任,如今才回来,为了明年科举,他来托我请翰林院的昌其冲给他孙子做先生,噢,就是早年桓儿的那位老师。”
“他自己怎么不去请?”